杰克and海德

此号已弃。
转移“芒草遇风”。

【百日尊礼】《陆》

今天要出去玩所以早早起床更新!


我的人生奥义就是像按时吃饭一样准时更新(心血来潮而已 


可以确定的是这故事大概还得持续两弹……早知道会写这么长就正经八百出个短篇好了(。


然后,尊哥要犯罪啦请不要大意地拨打11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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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跟头这种事,越疼越长记性。


所以宗像礼司相当一段时间对周防格外警惕。也借病推脱了私下辅导,甚至到了在学校见到周防都不多看一眼问好就走的程度。


不知周防是迟钝到根本就没发觉宗像态度的急转直下还是根本不在意这回事,倒是一如既往吃得香睡的甜,看起来好得很。


于是宗像就有点怄气了。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失望,或许有点不安也说不好。了解了周防针对自己的内幕后,宗像感觉周防一直给他的那些特殊对待突然都没了意义——比如从学校回来的路上他正默默走着,周防突然摇下车窗叼着烟冲他示意“上车”;比如周防双手卡在他课桌前俯身望着他写下得数后扯了一下嘴角;再比如上文史课时他看向窗外,竟对上周防投来的目光,他们彼此很久都没有移开眼睛。


就算不想承认,宗像也不得不告诉自己——周防在心里已经越界了,不仅仅是个熟人或老师这么简单。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记得他身上除尼古丁外的其他味道?


宗像记得一次周防从身后俯过来,单手支着,他第一次看清了周防腕上的青筋。周防低下头,他的胸膛圈出一个尴尬的空间,他体温蒸发的,沐浴露的薄荷味,以及洗发香波的柠檬香,在万宝路的熏染下那么细微,但宗像居然全能一一分辨。


——从在人群里找到他?


第一次发现自己目光焦点的异样是一个下午,周防站在阶梯教室门外,被下课后匆匆涌出的学生淹没。宗像自己站在楼梯上被推搡着下楼,完全没抬头,但却莫名觉得他就会在那里。抬眼证实猜想的时候,周防正和一个竞赛生交代事情,没发现他的目光。


——还是从想见到他?


此刻宗像的书桌上摊满了辅导题,他机械地填着几个由公式就能得出的数字。身边给周防的两张椅子空着,宗像难以集中精神。周防坐一张垫脚一张,翻着他的小说抽着烟的样子总是像水印一样逐渐浮现在视网膜上,让他很烦。


——这样还是有点糟糕。


宗像发现,自己因为一个不知全名的男人,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周防推门而入,宗像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


本以为屡吃闭门羹,周防也该学个聪明识趣,谁知才安生了一周不到,他又满血复活按时到宗像家报道。宗像不悦,但周防赶在他说一堆不会改变结局的废话前甩他一句“不打算学习了吗”。宗像礼司彻底吃瘪。


说到底宗像不服的是自己竟连个生气的立场都无,反省下来倒像是自己一人自导自演闹别扭,显得很难看。所以周防在这事上越从容,他就越不爽。


“尊。”卷子做到一半时,摆弄起拼图毫无头绪的周防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您在说什么。”


“周防尊。我的名字。”想不到百名榜发布,眼前这少年的名字赫然在列,连周防自己都有些震撼。但想起他从小就是个不负众望的孩子,也不觉得惊奇。但周防很清楚,宗像用单薄脊梁所扛起父亲的压抑沉默和母亲的热烈目光,以及众人殷切的祝福欣羡,用了多大力量,“你也算是很努力了,宗像。”


宗像没回头看他,笔尖依然频率不减,“沙沙”地划过纸面。若是以前听到这种姑且算是褒奖的话自周防口中而出,他大概会喜不自胜。他满以为现在不再是了,但满足感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淹没了他。


周防不介意宗像保持沉默,他慢慢地把一块并不难的拼图完成后,一如既往地为宗像打了分数,做了该做的事,拎着包走了。


——周防尊。


宗像礼司在心里回味这个名字,相互缠绕的音节和小时候在公园看纸话剧时买的麦芽糖一样又甜又粘,他只吃过一次,却就此迷上了。


 


所有故事都说魔咒解开的仪式,要华丽而盛大。


但宗像连个说法都没讨要,就这么渐渐地忘却了他们的误会。说忘却似乎不够合适,应该是故意让它沉到记忆的海平面下去,营造出无风无浪的假象。如此他们之间便能前行。


 


主教楼像个古罗马斗兽场一样四面环绕,从周防办公室向下看一层,正好是高二A班所在。


时值课间,抱着作业奔走和三三两两靠着阳台说话的学生把长廊搞得很嘈杂。


宗像礼司拿着一本深灰色的砖头书静静地穿过人群向前,他步伐适当丝毫不为环境所影响。周防一直觉得他像自带什么结界似的,专注又专权,认真地一意孤行。因为家族,身边一直没什么朋友。每次周防看见他的背影,有点想给他一个拥抱,但他一转过身来,骨子里的高傲自信又让周防觉得难得那么美丽,还是不要让他坠入凡间的好。


——就这样孑然一身吧。


他时常有这样恶毒的想法。可是周防知道,生而为人,迟早要属于另一人的。


 


先前周防和宗像打赌,说宗像要能考第一就答应他一个要求。但这茬已经过去好久,周防没想到宗像会拿它说事。


那天挺晚了,宗像结束社团活动往回家走,路上看见周防进了个酒吧,好好少年宗像礼司竟也鬼使神差跟着进去了。不是正规酒吧,大概是私人开着玩玩。宗像穿着校服也没人阻拦,屋子很小,没几个座位。吧台上的酒就那几种,都是周防喝过的——宗像曾在他身上闻到过。


“哟。看来你还有个小尾巴呢,尊。”前台的酒保探出头微笑,这人宗像认得,是B班班主任草薙出云,没想到他下班后还搞起了小买卖。


“……啊?”周防懒懒地回头,看见宗像树一样挺拔地站在那里,撇了撇嘴从椅子上下来拽着他手腕催他离开。


然后宗像就说出了开始的那个理由。周防拿他没辙,只好任凭他留下,让草薙给了他柠檬苏打水喝,自己却又点了杯伏特加。


草薙拜托宗像保守秘密,之后接了学生的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只剩他俩留在屋子里。


宗像望着周防被子里金色的液体,球形冰块浮在里面,像个诉说命运的水晶球。


——不知是什么味道?


这么想着,他找了个周防进吧台取酒的空档偷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了。


很痛的灼烧感。极高的酒精含量蛰得宗像喉咙发麻,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去像点火一样烧心,然后是渴的感觉。演变成一个越喝越渴的上瘾循环。


周防发现的时候杯子已经见底。没几分钟宗像就往一边倒下去,还好他眼疾手快及时扶住。


宗像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意识还是清晰的。伏特加是个不错的借口,其实宗像酒量很好——从小参与各种宴会他都要举着香槟走来走去。


这时候的宗像不是接受课余辅导的学生,这时候的周防也不是什么老师,就是单纯的,在酒吧里偶遇的两个人而已。


宗像告诉自己可以这么想。然后有点紧张。


周防观察到他轻微颤动的睫毛,便知他是故意而为。但戳不戳破都很尴尬,周防最终选择了沉默。


来自宗像礼司身上的,少年独有的青春味道,乘着空气里的灰尘进入周防的鼻腔,被深深吸入肺里,黏在薄膜上再也没随着呼气而排出过。他靠着周防的胸膛,安静而整齐地呼吸,慢慢地和周防的心跳抵达了共振的统一频率。


周防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音大得那么该死,那么不合时宜。


然后他听从恶魔的建议,低头吻了宗像。宗像就睁开眼睛,像是在说“您可不能耍赖了”。


——糟糕透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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